今日主題:自我介紹,如此而已,就花了三個鐘頭,此間有人來來去去,總有新面孔,隱約感受到倆佰甲已然形成的龐大體系。
龐大之感尤其來自大夥散發的踏實、自在的笑容,不用幾句就把陌生關係變成親密,談吐之間透露出背後豐富人生閱歷的線索,每個人都充滿故事,而連結彼此的神奇力量就是生養我們的大地。
男人,介紹自己原有的職業技能時自信滿滿,而說起種田則顯得謙遜,憨厚了起來。女人,未施脂粉而散發著光采自信,每個想法的表達既溫婉且堅毅。還有一家人全出席,介紹自己時都用英文名字,當下不免讓人有時空錯亂感,這裡不是商務會議,而是小農聚會的場合啊!對「農民」身份的刻版印象此時破除得徹底!
大家最常用的問候語是:「你種幾號米?」「我有幾分地…(多為承租)」,我以一個聲音記錄者身在這樣的場合,輪到自我介紹的那瞬間突然自卑莫名,因為不懂種稻米,更無分厘地,這麼友善的場合竟抬不起頭來,自覺身陷低下階級,奢望著身上也能被貼上農民的標籤,一時心急忍不住脫口而出:我是農家子弟!
故鄉的老爸一定難以相信,那個小時候被他叫去田裡幫忙老愛唉聲嘆氣的孩子,竟在他退休多年後冒他名義,招搖到宜蘭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