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節年假接近尾聲,火車月台上滿是和我一樣得再度離家的 遊子,想起劉嵩導演曾說的一段話...
「拍攝影片是辛苦的事,但卻也能重新認識自己。拍攝紀錄 片最大的好處,就是能夠到不同的地方、遇到不同的人。然 而,當你離開家鄉越遠,反而更能感受到家鄉的一切,這就 所謂『走得越遠,離家愈近』。也因此,無論走到哪裡拍攝 ,對於家鄉的情感是更加濃烈的。」
遊子這個身份已經帶著幾分淒美與浪漫,令人不忍苛責。
為何要苛責?不禁又想起,小姪女學齡前與我感情要好,某回我跟她道別時被她問倒了:
姪:姑姑,你覺得「家」重不重要?
姑:(大驚!5歲娃娃哪來這麼成熟的提問?)
你是說「家庭」的「家」嗎?
(好爛的反提問)
姪:對啊,不然咧?
姑:噢,當然重要啊!
姪: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台北?
(姑無語,仍愧疚的背起行囊離家)
就這麼過了多年,小女孩長大了,已不再追問這樣的問題,她已開始習慣大人的理由,甚至懂事得不去戳姑姑的痛處,頂多在離別時含情脈脈的看著你,輕輕揮手再見,仍舊是小小的年紀,但彷彿已成熟得將「這就是人生」滋味演繹得完美無疑。
至今,她甚至忘了曾那麼"苛責"過我的離家行為,然而我再提往事是想笑她的幼小無知嗎?當然不是,而是悵然若失,難過那純真再也回不來了,她的思想被大人世界一日日侵蝕,走向名為「長大」的那條路,但她不知道那句苛責竟從此烙印在我心裡,常在不經意的片刻戳自己一刀,自責不已。
自責,也就只是自責而已,遊子的命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。年假結束,回到獨居小窩就開始想家了,翻翻手機裡的照片,竟然完全沒有老家附近任何一張風景照,不是忘了拍,而是無景可拍,田地一年一年的消逝,被一棟棟廠房取代,越來越無法認得回家的路了,想起大年初一和家人去附近土地公廟拜拜,出現的多是新移民,攜家帶眷移居至此創業的小老闆們,誠心祈求土地公保佑來年生意興隆、一家平安,也出現像當年小姪女那麼可愛的娃娃,活潑機靈,在這個盡是廠房林立的鄉下長大,我們成長的「背景」是徹底不同了。
人要為成長的背景付出多少的代價?
我的代價是離家,而且距離越來越遠。
多年後的今天,落腳在蘭陽平原,遊晃在水稻田間的日子,我不忍苛責自己了,因為終於懂得劉嵩導演這句話:「走得越遠,離家愈近」。
遊子這個身份已經帶著幾分淒美與浪漫,令人不忍苛責。
為何要苛責?不禁又想起,小姪女學齡前與我感情要好,某回我跟她道別時被她問倒了:
姪:姑姑,你覺得「家」重不重要?
姑:(大驚!5歲娃娃哪來這麼成熟的提問?)
你是說「家庭」的「家」嗎?
(好爛的反提問)
姪:對啊,不然咧?
姑:噢,當然重要啊!
姪: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台北?
(姑無語,仍愧疚的背起行囊離家)
就這麼過了多年,小女孩長大了,已不再追問這樣的問題,她已開始習慣大人的理由,甚至懂事得不去戳姑姑的痛處,頂多在離別時含情脈脈的看著你,輕輕揮手再見,仍舊是小小的年紀,但彷彿已成熟得將「這就是人生」滋味演繹得完美無疑。
至今,她甚至忘了曾那麼"苛責"過我的離家行為,然而我再提往事是想笑她的幼小無知嗎?當然不是,而是悵然若失,難過那純真再也回不來了,她的思想被大人世界一日日侵蝕,走向名為「長大」的那條路,但她不知道那句苛責竟從此烙印在我心裡,常在不經意的片刻戳自己一刀,自責不已。
自責,也就只是自責而已,遊子的命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。年假結束,回到獨居小窩就開始想家了,翻翻手機裡的照片,竟然完全沒有老家附近任何一張風景照,不是忘了拍,而是無景可拍,田地一年一年的消逝,被一棟棟廠房取代,越來越無法認得回家的路了,想起大年初一和家人去附近土地公廟拜拜,出現的多是新移民,攜家帶眷移居至此創業的小老闆們,誠心祈求土地公保佑來年生意興隆、一家平安,也出現像當年小姪女那麼可愛的娃娃,活潑機靈,在這個盡是廠房林立的鄉下長大,我們成長的「背景」是徹底不同了。
人要為成長的背景付出多少的代價?
我的代價是離家,而且距離越來越遠。
多年後的今天,落腳在蘭陽平原,遊晃在水稻田間的日子,我不忍苛責自己了,因為終於懂得劉嵩導演這句話:「走得越遠,離家愈近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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